❶ 求一部芬蘭電影
地球之夜 Night on Earth
編劇: 吉姆 賈姆什 (Jim Jarmusch)
導演: 吉姆·賈木許 Jim Jarmusch
主演: 維諾娜·賴德 Winona Ryder / 羅貝托·貝尼尼 Roberto Benigni / 碧翠斯·黛爾 Béatrice Dalle
上映年度: 1991
官方網站: http://www.douban.com/lpic/s2554406.jpg
語言: 英語 / 芬蘭語 / 法語 / 德語 / 義大利語
製片國家/地區: 法國 / 德國 / 日本 / 英國 / 美國
又名: 地球這分鍾
imdb鏈接: tt0102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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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我的友鄰推薦Night on Earth
摘要: 地球之夜 / 吉姆·賈木許 Jim Jarmusch / 維諾娜·賴德 Winona Ryder / 1991 / 法國 / 德國 / 日本 / 英國 / 美國
推薦語:
劇情簡介 · · · · · ·
本片包含了5個發生在計程車的狹小空間里的故事;一個黑夜,在世界五個不同城市裡,發生了五次短暫的遭遇。
一,洛杉磯。晚七時零七分。出租汽車女司機科基搭載了選角代理人維莉婭,維多莉婭看中科基,建議科基參加試演,但被一心要當司機的科基婉言謝絕了。
二,紐約。晚十時零七分。黑人青年尤尤搭上一名不稱職的中年司機赫爾穆特的出租汽車回家,尤尤主動提出由他來開到家之後,尤尤擔心赫爾穆特找不著回去的路。
三,巴黎。凌晨四時零七分。一個出租汽車司機把兩名令人煩惱的非洲乘客攆出他的汽車,又搭了一個年輕的盲人,他驚奇地發現,她更能為自己在這個世界上辨明方向。
四,羅馬。凌晨四時零七分。一個叫吉諾的計程車司機搭了一個牧師。司機向他作懺悔,大談他的性經歷,牧師聽了心臟病突發而死。
五,赫爾辛基。凌晨五時零七分。出租汽車司機搭載了三個喝得大醉的男人,其中一個叫阿基的剛剛失去工作,他的新車撞壞了,他的女兒懷了孕,他被妻子趕出了家門。
❷ 求可以體現班級情的短劇本
4分鍾想表現出感情還是有難度的.
或許你可以去看看那種游戲工會宣傳類的短片.也許能有所啟發!
❸ 有個國產的老電影女主角叫尤尤 好像講的是尤尤的愛情痛苦的經歷 求電影的名字
十分愛
❹ 電影志明與春嬌中尚尤尤用的照相機是什麼
拍立得,復古版,淘寶京東都有賣。
❺ 《尤尤我心》在哪裡可以免費看
尤尤我心
《尤尤我心》是連載於紅袖添香網的小說,作者是子慕予兮。
中文名稱
尤尤我心
作者
子慕予兮
小說進度
連載
連載網站
紅袖添香網
❻ 楊冪演的尚尤尤電影是什麼
彭浩翔導演的《春嬌與志明》
楊冪在裡面飾演張志明(余文樂)的北京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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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尤 txt全集小說附件已上傳到網路網盤,點擊免費下載:
內容預覽:
尤尤
我住在郊區,只有一間屋子,我一個人住。
我的門前不遠處有一條河,有時在夜晚拉上窗簾靜靜的聽,竟會聽到潺潺的流水聲,這讓我竊喜不已,有時,我還會一個人到河邊散散步,寫寫生什麼的,我和一家畫廊簽了約,我的主要工作就是畫一些靜物,那家畫廊挺欣賞我的畫,我的日子過的滋潤且愜意。其實那條河根本就沒有什麼好看的,那是一條不很深的河,上面架著一座木橋,很舊,走在上面吱吱呀呀的,象是隨時要裂開的樣子,河的兩邊長著一些亂七八糟的雜草。有時那條河還會泛臭,我之所以去那裡,實在是因為我一個人寂寞得不行。
進入夏天的時候,河邊出現了一個女孩子。她通常是在下午三.四點的時候來到河邊,然後或者坐在河邊發呆,或者隨隨便便的兩手插在口袋裡站著看天空的樣子,我懷疑她根本就不是在看天。從我的窗戶看過去,她在河邊的舉動全部納入我的視野。大概在黃昏的時候,她才慢騰騰的逆河而上。就這樣過了一個星期,兩個星期.....一個月,那個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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❽ 尤尤果怎麼吃
火龍果花和霸王花一樣,可以新鮮吃,也可以曬幹了吃的,可以煲糖水,煮粥,有利水祛濕,潤腸,清熱潤肺功效。可同豬肺、豬骨、鴨、魚等肉類一起煲湯
❾ 誰有小妖尤尤《尖叫的老巫婆》全文啊,最好還有《獨舞》、《海豚灣》、《當我在愛你的時候我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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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的老巫婆
文/小妖UU
你以為他們還是孩子,可他們已經什麼都懂了;你以為他們什麼都懂了,可他們其實還是孩子。
【1】
童話里有一座美麗的森林,森林裡沒有七個小矮人,而是住著一個醜陋的、形跡可疑的老巫婆。那個老巫婆有一座甜美的房子,那座房子的牆壁、門窗全部是用巧克力、蛋糕還有各種各樣美味的甜品做成的。
在森林裡迷路的孩子,時常會被這座小屋吸引,在醉人的甜蜜里鑽入老巫婆的陷阱。後來,有一對貧窮的夫妻,養不起自己的兩個孩子,就把他們遺棄在森林裡。兄弟倆在迷路了幾天幾夜後,看到了那座傳說中的小屋。老巫婆熱情地收養了他們,將他們當作自己的孩子一樣寵愛,並且養得白白胖胖的。
不過,那兄弟倆可不傻,他們知道老巫婆的險惡用心,知道老巫婆養胖他們就和養胖兩只小豬沒有什麼區別,目的就是將他們吃掉。
聰明而勇敢的兩兄弟,最終齊心合力,用計謀將老巫婆推進了火熱的烤爐。並且拿走了巫婆所有的財寶,走出了森林,最後和父母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噓——聽?誰在尖叫?
【2】
馬路邊上有一個淡淡的、很不規則的圈圈,用白色的什麼塗料畫的,還帶著一種臟兮兮的暗紅。那個圈圈是七扭八歪凄婉回腸的人型,普通人很難用這種姿勢躺在地上,練過瑜伽的除外。
路小晴每天放學後都坐在電視機前練瑜伽。
舒芙扯了扯路小晴的書包:「你能擺出這種姿勢嗎?」
「當然!」路小晴自信地鼓起小腮幫子吹了吹劉海,「賭一個星期的零用錢怎麼樣?你知道的,我最近想錢都想瘋了。」說罷,也不管舒芙答不答應這個賭局,路小晴利索地從肩上卸下書包,深深吸了一口氣,微微叉開腿,站在人型腳的位置,然後小心翼翼地躺了下去。
路邊有人捂著嘴唏噓,但路小晴不在乎。那個高難度的圈圈彷彿是為她量身定做的,裁剪合體,恰到好處。
「臟人兒!怎麼樣?」路小晴躺在地上的樣子有點含情脈脈。
舒芙突然覺得很冷,一把拉起她:「小瘋子!」
「零用錢!」路小晴嬉皮笑臉地伸出手。
舒芙嘆口氣,從錢包里扯出100塊塞給她:「打劫的小瘋子!」
路小晴滿意地笑了笑:「明天見了哦!」
舒芙「哦」了一聲,失神地望著地上,那個圈圈,是一個女生生命里最後的印記——前天,鄰校的女生跳樓自殺了,她著陸的地方,正是這里。
最近大家都在議論這件事情。據說她自殺是因為從小就長很漂亮,因為太漂亮,所以總是被別的女生嫉妒,因為總是被嫉妒,所以感覺很有壓力。聽路小晴說,她在遺書里寫道,隨著年齡的增長,她變得越來越漂亮,嫉妒她的人越來越多,她的壓力越來越大,感覺自己實在沒有辦法在這種壓力下繼續生活下去了,所以自殺了。
舒芙長長地嘆口氣,向旁邊的小超市走去,她慶幸自己沒有漂亮到要自殺的那種程度。
舒芙用最後的零用錢買了三樣東西,一本最新的《名偵探柯南》、一包趣多多還有一包衛生巾。《名偵探柯南》和衛生巾是要藏起來的,被同學知道她還在看柯南的話,會被笑話老土;被同學看到她已經輕車熟路地買衛生巾的話,會被叫做老女人。她只有13歲,還不想成為又老又土的女人——咳咳,倘若她可以被稱作女人的話。
趣多多要一整塊全部放進嘴裡才好吃,雖然那些迷人的巧克力仁很可能會讓她成為又老又土又胖的女人。她邊享受著巧克力的甜美邊皺起眉頭,如果自己繼續這么吃下去,是不是就真的該考慮要不要節約零用買減肥葯了。同桌路小晴在吃減肥葯,雖然她並不胖。舒芙曾很鄭重地告誡她發育期吃減肥葯以後會不能生小孩,但是現在她有點想知道她吃的減肥葯是什麼牌子的,畢竟生小孩那種事情太遙遠了。
或許還不等初中畢業,世界末日就到了呢。
【3】
他又來了——他最近一個禮拜經常來。
舒芙調整了一下書包的肩帶,望著站在校門口的那個干凈的老男人,其實他也不是特別老,和她爸爸差不多的年紀,據說那種年紀正是男人們巔峰時期。
他像往常一樣拿著一盒誘人的糕點,溫文爾雅地站在校門口,目光匆忙地從那些冒著青春痘的臉上掃過,偶爾會在某個漂亮可愛的女生臉上停留片刻。是來接孩子的嗎?
她已經好幾天沒見到自己的爸爸了。舒芙嘆口氣,決定今天一定等待那個同學出現,看看是誰這么幸福。他等的人馬上就出來了,是個皮膚白皙沒有青春痘的女生,連脖子也是那種大蒜的顏色,嫩生生的。
舒芙看著那老男人低頭哈腰地奉上手裡的甜品,滿臉懇求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說著什麼,他一手做著邀請的姿勢一手扶著女孩的後背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
直覺。
那不是一個父親的姿態。
在他拉開車門的一瞬間,舒芙看到車後座上還坐著一個女孩,很瘦,頭發很長,穿著一件淺色的連衣裙——不是校服。
黑色轎車離開的時候,後座上女孩突然抬起身子,露出略帶蒼白的臉。她伸出細細的手指,在半透明的後車窗比劃了幾個字母。
舒芙叼著餅干,快速從書包的側兜里拿出圓珠筆,在手心上照貓畫葫蘆(是依瓢畫葫蘆、照貓畫虎的結合體)地寫下來,——那是四個很簡潔的字母:「help」。
Help!
舒芙心中一顫,又急忙將車牌號寫進掌心,這是一個偵探的好習慣。
【4】
晚飯照舊自己吃,做主治醫師的女兒就得忍受這種日子。有時候她真的很羨慕主治醫師的女人,因為主治醫師的女人可以離婚跑掉,主治醫師的女兒卻只能日復一日吃微波爐食品。
把碗筷甩進洗碗機,舒芙鄭重地把《名偵探柯南》擺在書桌很顯眼的位置,以此激勵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寫完作業。寫到一半,她突然才想起掌心的車牌號,急忙將它抄了下來。一寫完作業她就要對這個車牌號進行「人肉搜索」。
次日整整一天,舒芙過得很壓抑,聽說他們學校也有女生自殺了,是初二年級的一個學姐,皮膚很白,自殺的方式和地點,和鄰校那個女生一樣。舒芙特意跑到那裡看了看,前兩天路小晴躺過的位置,有了一個嶄新的圈圈。
舒芙並不認識那個女生,甚至她都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但直覺告訴她,那個女生很可能是她昨天見到的那個——她可能不是自殺的。
無憑無據總不能就這么報警吧?她決定要好好想想這件事,但路小晴總在她想到關鍵地方的時候舉手說要去洗手間,看著隔壁桌兜里的那捲衛生紙變得越來越瘦,她決定一定要問問路小晴在吃哪種牌子的減肥葯——以後她絕不買這個牌子。
放學的時候,路小晴已經和她桌兜里的衛生紙一樣奄奄一息了。
「喂!舒膚佳,你家老爹晚上又在醫院吧,要不到我家吃晚飯去?」路小晴扶著課桌泱泱地整理著書包。舒膚佳是舒芙的外號,這是她唯一感激她母親的地方。舒芙這名字是母親取的,倘若她當時頭腦一熱給她取名叫「舒爾」,那麼她今天的外號就要叫做「舒爾美」了。
「不去了。」舒芙把書本塞進包里,「這周我們組值日,還得要你等我什麼的,麻煩。」
「那我先走了哦!」
「你沒事吧?」舒芙擔憂地望著她。
「還好啦!」
真是個讓人操心的傢伙。舒芙邊擦著窗檯,邊從窗口看著路小晴躬著腰捂著肚子出現在學校的前院,慢騰騰地向大門口走去。或許她邀請我去吃晚飯只是想請我送她回家,舒芙想到這里,用抹布敲敲腦門,覺得自己真是個遲鈍的傢伙。
這時,那個男人又出現了,舒芙不由崩起了神經。雖然距離很遠,但是她依舊能感覺到他那搜索引擎一般的目光最後落在了路小晴身上。
他認識路小晴嗎?
他以一種卑微的姿勢微微探著身子,似乎是在和路小晴說著什麼。路小晴捂著肚子直搖頭,那個男人又說了幾句什麼,路小晴微微直起身子,猶豫了幾秒,然後跟著他離開了學校。
舒芙緊緊皺起眉頭,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乾脆扔下抹布向校門口沖去。待她跑到門口,路小晴和那個男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5】
第二天,路小晴的眼睛減肥失敗,本來就有些鼓鼓的眼睛胖成了真正的金魚眼。課間休息的時候,舒芙低聲問道:「昨天那個男人是誰啊?」
「哪個?」
「就是接走你的那個?你的親戚嗎?」
「哦……呃……那個嗎?」路小晴的有些慌亂地翻著書,「是一個朋友的爸爸。呃……其實,我那個朋友也是昨天剛認識的。」
「怎麼回事啊?」舒芙覺得這事兒太可疑了,路小晴真是個讓人操心的孩子。
「是……其實也沒什麼了,他有事想請我幫忙。」路小晴抬起眼睛,「而且,還有酬勞哦。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攢夠割雙眼皮的錢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恨自己這金魚眼。」
其實路小晴並算不上是金魚眼,略略鼓著的單眼皮恰恰是她最可愛的地方。
舒芙捏捏她的臉蛋道:「拜託!現在都流行單眼皮女生,況且,就算你割了雙眼皮,也不過是雙眼皮金魚罷了,改變不了什麼的!」說到這里,她突然心裡一沉:「不對,讓你幫忙?你能幫他什麼啊?還有酬勞?聽起來酬勞還挺高……小晴,你該不會去做……那種事情了吧?」
「哪種?」路小晴一臉茫然。
「就是……就是……」舒芙把嘴湊到她耳邊,低低了說了句什麼。
「啐!舒膚佳!你這個臟人兒!」路小晴推開她的腦袋,「你漫畫看多了吧!想像力真夠九轉十八彎的!我們可是純潔的男女關系,是他有個生病的女兒,很孤獨,他想為她女兒找個朋友,免得被悶壞了。」
「哦」,舒芙想起了黑色轎車里的那個淺色連衣裙少女,「他女兒有什麼病?」
「不知道呢。昨天他只是接我去他家介紹了下他家的情況,他女兒昨天好像不舒服,一直窩在房間里沒出來。哦,對了,這幾天我都要晚點回家,我跟家裡人說我是去你家寫作業了,你可別給我穿幫了哦!」
「哦,不過你小心點啊。」舒芙一本正經地說,「現在變態的老男人可多了。」
之後的那幾天,路小晴一直心不在焉的樣子,上課的時候時常走神,憂郁像眼屎一樣堆積在她的眼睛裡。舒芙幾次問她,她都閃爍其詞,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舒芙還記得路小晴出事的前一天下午,她一直吞吞吐吐想對舒芙說點什麼,可是「那點什麼」似乎一直噎在她的喉嚨里,怎麼也說不出來。
放學的時候,她鄭重地拉住舒芙的手,說:「我覺得,葉叔叔……哦,就是你嘴裡的那個老男人,他好像一直在虐待他女兒……」
「你說什麼?」
「哎呀,沒什麼了,一兩句也說不清,我今天再去一次就能查個水落石出了。」
但路小晴此去非但沒有「水落石出」,就連她自己也「石沉大海」了——她就像和舒芙打賭的時候一樣,以那種高難度的姿勢恰到好處地躺在那個不規則的圈圈裡,一絲不苟,血流成河,要是她畫幾何圖形也這么規矩就好了。
旁邊有人唏噓:「又是這里,第三個了,警察都省得畫圈了……」
【6】
舒芙很想讓爸爸陪陪她,她最近總是奇怪的夢,夢中是暗淡的彩色,雜亂無章,像一部被剪輯的亂七八糟的文藝電影,哀傷而焦慮。每當她從夢中醒來,都會發現自己以一種別扭的姿勢躺在床上,身體的每個部位都皺巴巴地擰著,就像馬路邊上的那個圈圈。
「我可沒有練過瑜伽。」想到這里,舒芙的心裡涼涼的。
爸爸很快就要升職為副院長了,做大人很辛苦吧?要是能一直不長大就好了,「時間停止」的咒語是沒有的,那麼,就在成為大人之前就死掉好了,
「舒膚佳!你這個臟人兒!」
「呃?!」舒芙滿頭大汗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她習慣性地要掐掐旁邊座位上的人,剛要低聲責怪她為什麼不叫醒她,可是手伸到一半,又僵在半空——那個人已經不在了。她眼睛濕濕地望著講台上那個時尚的數學老師以及老師身後黑板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圖形和公式。
「你又在走神兒吧,來,到黑板上來證明下這道幾何題。」數學老師那微笑里的陽光惡狠狠地刺進了舒芙陰郁哀愁的心裡。她慢騰騰地走向講台,走到一半,突然蹲在地上大哭起來:「老師你知不知道你學我們說話很惡心啊……想和學生打成一片也不能這么惡心人啊……嗚嗚……」
「怎麼了這是?」
舒芙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望著身旁空盪盪的課桌:「以後不要叫我舒膚佳……不要叫我臟人兒……嗚嗚……」
沒有人能比路小晴叫得好聽,沒有人,可是那個叫得最好聽的人永遠地離開了,被一輛黑色汽車帶走了,再也沒有回來。
言情小說里的男主角都喜歡姓葉,那個變態的老男人真的糟蹋了這么美好的一個姓氏。
她望著他打開車門,拎著一個超市的購物袋走進郊外的別墅,那是葉變態的工作室。舒芙咬了咬筆頭,又在小本本上記錄下了什麼。過了一會,葉變態又出來了,拉著一個穿著連衣裙的瘦弱女孩。那個女孩大抵很久沒有曬過太陽了,臉上帶著陰郁冰冷的蒼白。她默默地鑽進車的後座,像一隻憑人擺布的小貓。
轎車優雅地調了個頭,慢慢向市區馳去,舒芙知道,他是送那個女孩回他在市區的家,他家就在路小晴自殺的那棟大廈。
「還跟著嗎?小妹妹?」計程車司機扭頭問問舒芙。
「跟。」舒芙簡潔地說。
「那個男人是誰啊?」
舒芙瞥了一眼司機,說道:「我爸,我媽讓我跟蹤的。」
司機搖搖頭:「現在的小孩,個個都精得跟妖精似的。」
葉變態是個小有名氣的畫家,舒芙曾特意去看過他的畫展,殘酷而陰郁。那個畫展叫《土馬路》,畫展里的每一幅畫名字的開頭都是「土馬路」。每一幅「土馬路」里都有一個高難度的不規則人型圈圈,但圈圈裡並沒有人,只有一灘融化了的液體。《土馬路·冰激凌》的圈圈裡是融化了的冰激凌,《土馬路·大白兔》的圈圈裡是融化了的奶糖,《土馬路·巧克力》的圈圈裡是融化了的巧克力。
有一幅新擺進去的畫叫《土馬路·花生醬》,畫里的圈圈和路小晴死亡的姿勢一模一樣。舒芙無數次站在那幅畫前淚流滿面,因為路小晴從來不吃花生醬,她在減肥。
【7】
大人的世界那麼復雜,有很多條條框框,但是那些條條框框多數時候用來約束好人懲治愚蠢的壞人的。精明的壞人會用那些條條框框來逃脫法律的制裁逍遙法外繼續作惡。
舒芙不能讓葉變態逍遙法外,因為他奪走了叫「臟人兒」叫得最好聽的路小晴。
葉變態回到市區的公寓後,拉著女兒上了樓,這一次,舒芙看到了女孩脖頸上深紫色的淤痕,於是心情變得愈加陰郁了。
當時已經是晚上了,按照她這幾天蹲點獲得的信息來看,他應該不會再出來了。但是很意外,就在舒芙准備離開的時候,葉變態又衣帽整齊地出來了。這次他沒有開車,而是徑直走進了門口的一家網吧。據說到網吧上網這是一種境界,謝天謝地,葉變態有這種境界。
舒芙是以上廁所的借口進去的,因為沒有身份證不能進網吧。她看到他坐在貴賓區,手裡的雪茄悠閑地冒著灰藍色的煙。她假裝不經意的,慢慢從他身後走過,並快速記下了他所登錄的聊天室的名字和他的昵稱。他的昵稱很好記,和他的真名一樣,葉軒。
他不僅糟蹋了一個好姓氏,還糟蹋了一個好名字。
舒芙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甩掉書包作業也顧不上寫就打開電腦,搜到那個聊天室的地址,然後隨便注冊了個賬號便鑽了進去。
舒芙的昵稱叫舒膚佳。
葉軒說:這個名字真好,干凈、質朴,帶著家的味道。
舒芙說:我也喜歡這個名字,喜歡家的味道。你有家嗎?
葉軒說:怎麼說呢,說有吧,也有,說沒有吧,也沒有。你呢?
舒芙說:這么說吧,關於家,我呢,說沒有也有,說有也沒有。
葉軒說:看來我們是同命相憐了,緣分。
舒芙說:一般男人都是用這種話來和女人靠近距離的。
葉軒說:看來你很老道啊。
舒芙說:我不是老道,是老道姑。
葉軒說:哈哈,你真有趣,你多大?看說話的語氣很成熟的樣子,31?
舒芙說:反過來?
葉軒說:什麼?
舒芙說:我的年齡是反過來。
葉軒說:13?你開玩笑吧?
舒芙說:真的,騙你幹嘛?知道我年齡這么小你該不理我了吧,聽說你們男人來這種聊天室是來找女人的,而不是找女兒。
葉軒說:你真的13啊?你要真的13那更好啊。
舒芙說:為什麼?
葉軒說:相對於女人而言,我更喜歡女兒。我喜歡你這個年紀的女孩兒,能給我很多靈感。
舒芙說:靈感?你是作家?作曲家?還是「作」什麼的「家」?
葉軒說:我畫畫。
舒芙說:哇!崇拜!你畫過什麼?
葉軒說:最近畫廊在展出我的《土馬路》系列作品。
舒芙說:土馬路?好土的名字?畫的都是什麼?
葉軒說:像你這個年紀的女孩兒,在路邊留下的痕跡,人生里最後的、絕望的痕跡。
舒芙說:不懂……
葉軒說:就是女孩子跳樓自殺後,警察勘察現場的時候根據她們屍體的姿勢畫出的圖形。
舒芙說:所以這系列作品才叫土馬路嗎?
葉軒說:有這個原因,但土馬路有更深的含義,如果你有機會去看我的畫展的話,畫展的前言里有。
舒芙說:聽起來很深奧的樣子,真想親自聽你說,我一直很崇拜畫家的,你會和我見面嗎?
葉軒說:為什麼不?
舒芙說:可我只有13歲,可能和你的期待很有出入……
葉軒說:你覺得我的期待是什麼?
舒芙說:你的期待?不是one night?
葉軒說:……小孩子別跟陌生人這么說話,現在壞人很多的。
舒芙說:你是壞人嗎?
葉軒說:有時候是。
舒芙說:那你還會見我嗎?
葉軒說:必須要見一見了,要好好教育你一下。
舒芙說:好啊,很久沒有人「教育」我了。
【8】
見面的時間約在了周末,地點是葉軒的畫廊。舒芙本來想了一個很贊的接頭的暗號,可是葉軒說不用,他說他有自信一眼就認出她,他說她的身上一定有家的味道。
事實上,葉軒果然第一眼就認出了她,因為那天畫館修理空調系統,停展一天,整個畫廊只有葉軒和舒芙兩個人。
葉軒摸了摸舒芙的頭頂,舒芙的發根豎了起來;葉軒又拍拍舒芙的肩膀,舒芙的肩膀上泛起一層雞皮疙瘩。但是她強忍著這一切,做出天真可愛的樣子,並且堅持叫他「偶爸」。
「偶爸!這些畫都是寫實的嗎?」
「有的是。」
「偶爸,這幅呢?」
「這幅是想像出來的。」
「偶爸,要是沒有我們這樣的少女跳樓自殺你的靈感是不是就會枯竭了?」
「……這個問題很難說……」
「偶爸,這里沒有空調,好熱。」
「那我們換個地方好了。」葉軒咽了口吐沫。
「你一定有畫室吧?不如帶我去畫室看看啊!」舒芙揚起臉,嘟起嘴唇。
「那裡么?太遠了,而且很偏僻。」葉軒猶豫道。
「偶爸~~~」舒芙嗲聲嗲氣地扯著他的衣角。
葉軒微笑道:「為什麼叫我偶爸?是不是我很親切很像你爸爸?」
舒芙翻了翻白眼,做出很誇張的表情:「哇,浪費我半天感情,原來你根本不知道偶爸是什麼意思啊?你不看韓劇的嗎?偶爸是韓語啊……意思呢……就是哥哥的意思,而且是那種哥哥哦!」
「哪種?」
「很親密的那種。」舒芙沖他擠擠眼晴,「偶爸~~~~我要去看看你的畫室。」
「好吧好吧!看在你是小孩子的份兒上,要知道我的畫室還從來沒有外人進去過。」葉軒做出舉手投降的姿勢,隨即,他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暗淡,「要是她也像你這么健康活潑就好了。」
「誰?」
「我的女兒。下次一定要介紹你們認識,她很需要你這樣的朋友。」
【9】
舒芙覺得畫室都應該是凌亂的、雜七雜八的、頹廢而充滿詩意的,但葉軒的畫室和她想像中不一樣。整個畫室就如他的人一般,透著一種溫吞吞的、變態的干凈。
一樓是一個大廳,擺著沙發電腦,牆壁上是一些畫,畫里都是同一個少女,正是那個在後車窗寫下「help」的女孩。
舒芙舔著嘴唇,看著那些畫,大口大口的吸著氣。
「嚇到了吧。」葉軒從里間端出一杯水,「她是我的女兒。」
舒芙只覺得心中湧起一股無名的怒火,想不到葉軒為了作畫,竟然讓自己的女兒擺出這么多可怕的姿勢。畫里的少女,有的泡在浴室里正在割腕、有的站在樓頂或者河邊,有的正舉著一個塑料袋准備套在頭上,全部都是自殺的姿勢。她想起女孩脖子上的淤痕,又想起路小晴生前說過的話,更加堅定了除掉葉變態的決心。
「好酷啊!」舒芙言不由衷地贊嘆道,「這些畫都是寫實嗎?」
「當然——不是。」葉軒自以為很幽默的笑了一下,「不好意思,畫室這里只有白開水。」
「我最討厭喝白開水了。」舒芙邊說邊從包里掏出一瓶可樂,「這么熱的天氣喝可樂才對得起自己,你要不要來一口?」
「好啊!」葉軒覺得自己和她在一起似乎也變成了大孩子,他接過了瓶子,「咕咚咕咚」猛喝幾口。
舒芙滿意地笑著,愜意地把自己半個身體都埋進大沙發,說道:「偶爸,你小時候,你媽媽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要隨便吃陌生人給的東西啊?」
「什麼?」葉軒一愣,還傻乎乎打了個嗝。
「你這個大變態!」舒芙惡狠狠地說。
「什麼?!」葉軒只覺得腦袋一蒙,一頭栽在地上。
「偶爸!偶爸!」舒芙撲過去,搖晃著他的肩膀,「偶爸~~~偶爸!你怎麼了?」舒芙叫著叫著,就扒在葉軒胸前哈哈大笑起來——她對自己前面的演技很滿意。
【10】
葉軒醒來時,發現畫室里已經亂七八糟,而他自己,則以一種很別扭的姿勢被五花大綁地固定在客廳中央一根裝飾用的柱子上。
舒芙從樓上的工作間搬來畫架,正坐在他對面,眯著眼睛用鉛筆測量他的尺寸。她看到他醒來,很嚴肅地將食指放在雙唇中間:「噓……我才畫了一半而已。」
「你在玩什麼?快放開我!」
「放開你還怎麼玩啊?」舒芙扔下鉛筆,慢條斯理地從牆壁上把那些畫摘下來,在他面前一字排開,「這么多死法,虧你想得出來啊?你覺得畫里這些死法,那個比較適合你?」
「你到底是誰?」
舒芙把嘴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鬼~~死在你手裡的那些女孩的冤鬼~~」
葉軒掙扎道:「別鬧了!」他看了看那些畫,又說道:「你以為是我讓畫里的女孩自殺的嗎?她是我的女兒!她還活著並沒有死,不信你可以打我家裡電話問一下。」
「我當然知道她沒有死,畢竟是你親生女兒,你虐待她逼她當你的自殺模特就好了,當然沒有殺死她。」葉軒張了張嘴,但舒芙馬上打斷了他:「別狡辯!我見過她身上有傷。」
葉軒緊緊皺起眉頭:「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
「是,也不是。」舒芙得意地說。
「你究竟是誰?」
「舒膚佳,促進健康為全家!」舒芙學著廣告里的樣子。
葉軒耐住性子,一字一句地說:「聽著,你!你一定是對我有所誤會,我並沒有虐待自己的女兒,她身上的傷都是她自己搞出來的!」
「哦,我知道了!」舒芙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你的女兒有憂鬱症,並且有自殺傾向,還自虐是吧?或許還有妄想症……總之很復雜……」
「你都知道?」葉軒愕然道。
「當然知道。你的女兒可能會向別人求救,說你虐待她,但事實上那隻是她的妄想,她神志不清的時候會自虐,待她清醒後就幻想那些傷你是打的。」
「就是那樣!」葉軒大聲叫道,「我以女兒為模特畫的那些畫,都是因為傷心,因為自責,因為畫里的每一種自殺方式,她都用過……我把那些畫下來,是時時刻刻告誡自己不要再讓那些事情發生。」
「真是個偉大的父親啊!」舒芙走到他身前,嘆道。隨即,她恨恨地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可惜,你這些話鬼話我都不信!我隨口編了個理由你就順著說下去,你真當我是傻瓜啊!你這個變態!」
「你到底想怎麼樣?」
「其實我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舒芙露出可愛的笑容,「不如每一種自殺方式你都試下嘍?」說完,她從背包里拿出一個透明的塑料袋,「據說這是最簡單的方法。」
「你別亂來!」葉軒尖叫道,「要出人命的!」
「對啊,就是要出人命啊!」舒芙說完,將塑料袋套到他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