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流浪地球影评视听语言
在长达4年的创作、制作过程中,主创对《流浪地球》从小说到电影的转化进行了充分磨合,保留了小说的基础设定,同时围绕核心戏剧冲突进行了情节和人物的大幅增改,将科学原理转化成通俗的视听语言,但精神内核始终一致——永不放弃的希望,这样的精神在影片宏大的时空背景和骇人的灾难面前得到了完整而集中的呈现。
《流浪地球》除了拥有一般科幻电影的必备要素,还充满中国特色,其中的中国元素不仅体现在北京、上海等典型的场景地标,以及红色“福”字等文化符号所营造的中国氛围里,更体现在与西方文化不同的精神内核上。
正如刘慈欣在采访中曾谈到的那样,当发现地球不再宜居之后,西方科幻常倾向于人类乘飞船逃离地球,但在中国科幻中,人类会选择把整个地球改装成一艘巨型飞船推入太空,逃离太阳系,用2500年、历经100代人去寻找新家园。
这个壮举包含着中国文化中人与家园、与大地难舍难分的情结,用北京大学教授戴锦华的话讲:“影片透露出中国人愚公移山般的精神。”
一部成功的电影离不开对音乐的仔细打磨。在庞大的故事背景下,影片注重对每一处配乐的运用。影片在老何死亡之前,缓慢悲伤的音乐配合升格镜头,营造出一种壮烈且伤感的气氛,与观众产生深刻共鸣。中国人重情重义,这是中国传统思想中特有的内核。同样,影片精设太空音乐,其悠远的意境更是打动人心。
电影通过极具灵魂性的太空音乐将宇宙的深邃广大、丰富的人类情感完美展现出来,感受太空之美的同时,也提高了观众的观影感受,使其仿佛置身于宇宙之中。优秀的背景音乐提高了电影的艺术性,为这部科幻电影增光添彩不少。
B. 戴锦华谈韩国电影崛起,你对韩国电影有何印象
个人对韩国电影的印象就是敢拍,韩国电影各种题材类型层出不穷,想法创意都能实现。
韩国电影能够给人敢拍的印象,最大的优势还是其对于本国电影的全力支持。一个完全没有限制的创作环境,各种灵感自然是随便实施,导演的各种想法都可以在荧幕上进行实践,而不用担心太多后果,只要电影拍出来,检验成果的就是市场,不用害怕无法播出。
C. 如何评价动画电影《攻壳机动队 2:无罪》
2004年,《攻壳机动队》的全面升级版《攻壳机动队2:无罪》入围嘎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应该说,入围是对押井守这部动画长篇质量的中肯评价。然而,这部电影在嘎纳却最终成为看客(一无所获)。在我看来,这其中可大有原因。首先,电影文化有浓郁的人文气息,而《攻壳机动队2:无罪》的思想却大致可归纳为“非人”——这就好比非要把阿西莫夫封为艺术大师一样让人别扭,不是谁不好,不是一路罢了。再者,尽管这届影展的金棕榈奖让很多人觉得不靠谱,尽管《攻壳机动队2:无罪》的画面和剧情似乎都比《华氏911》更“电影”,可是,《华氏911》毕竟还是一部用摄影机拍出的电影,这正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传统意义的“电影”这个概念所涵盖的内容,是在影像拍摄的百年历史中逐步形成的,因此这个概念,既包含了制作者赋予它的思想、文化积淀,也包含了制作技术中产生的形式与技巧。而动画片,在历史上游移于电影的主流历史之外,它的形式和内容都具有“非电影”倾向(特别是形式),因此,未能获奖,原因在“电影”之外。
有趣的是,《GIS》在“电影”那里遭遇的尴尬并不罕见,“电影”自身就有着类似的尴尬——正如电影学者戴锦华所说,电影“已经成为夕阳工业”。如果我们稍微抬起头,还可以听见小说家马原在说“小说已经死了”激核御,而科幻研究者吴岩的话更是清晰明了:“科幻已经基本上走完了自己的历史旅程”。当然,我们更应该记住专家们的后半句话:“电影会像其他古老艺术一样,在今天的世界格局当中找到它特定的位置,继续生存下去”;“(科幻)是一定时间内产生的阶段性主题”,“ 科幻的消失,是指这种文学形式的消失…与科学相关的文学却不会因为科幻的消失而消失”。也就是说,真正消亡的,是产生这些概念的独特物质基础在人类社会中的重要性。
在聚焦到影片本身之前,先谈论获奖问题,并不是试图像很多影评人一样,用花边消息往影评里注水,因为我压根就不是一个写影评为生的人。之所以讨论这个话题,是因为我觉得,这个问题倒是和影片的主题颇为相似。——我试图以“电影”的历史过程来观察“电影”,在我看来,正是“电影”的历史过程中的所有信息定义了电影,亦即“电影”所处的特定物质基础及其发展过程定义了“电影”(正如戴锦华之“电影”,马原之“小说”,吴岩之“科幻”,一切概念都产生于其所处特定物质环境)。而押井守,正是从信息的角度观察了人。
在飞往千岛群岛的飞机上,押井守通过巴特发出了这样的高谈阔论:“如果生命本质是通过DNA传播信息的话,社会和文化也不明岩过是庞大的记忆系统,城市只是一个巨大的外部记忆装置”。在押守井看来,人、城市、社会、文化,都不过可以简单的看作信息的载体。人之所以为一个可以介定的个体,是因为一部分信息通过某些连接关系有机聚集在一起——勿庸置疑,其中最基础,最根本的连接,就是人的物质身体。完全义体化的金则说:“人类认知能力的缺陷,导致了其现实的不完全”——而所谓的“独特物质基础”,不正是这种“认知能力的缺陷性”、不正是一切个体的物质基础相对于全体物质宇宙的局部性么?
比之大多数日式动漫作品,《GIS》的剧情显得非常之弱。甚至在金与巴特对峙之时,他仍然在发表长篇大论:
“外表看上去活着的东西,是否真的活着的疑问,抑或反之,就是没有生命的事物是否反而活着的疑问。氏闹为什么人偶让人类感到不安?是因为人偶是人类的雏形,也即是人类本身,人类是否被还原为了简单的物质、机构这一恐惧,也就是人类的存在是否本就是虚无这一恐惧…人类为了增强自身机能,积极地延续着自身机械化的道路…表现出超越孕育自己的大自然的意志…幻想给生命装备更完美的硬件,正是这一恶梦的源头”。
可看到这里,观众不但不觉得腻烦,反而感到全片的主题已经呼之欲出。一方面,人类试图通过义体化,掌控、利用更多的信息,变得更加强大(正是这种极大的好处诱惑了金,他/它甚至可以宣称“肉身人偶认同死亡,并继续活下去”);另一方面,获得更多信息的人,却试图维持“人之为人”的自然人历史过程。可惜信息不会如人所愿单纯被利用,它同时也参予塑造新“人”,这就必然引发自我意识的恐惧。正是在这个“人之异化”的主题之下,押井守进行了绚丽的影像表达:华丽的人偶面部忽然张开,露出内部电子构件;大厅穹顶下古希腊神像般的雕塑却失去了手臂和头颅,露出机械装置;草薙素子负荷超载导致手臂撕裂,显现出内部人造义肢…所有这些画面,无不提醒着观众,在“人”之表象之下人已经被异化这个真相。正是因此,结尾处陀古萨送给女儿的玩偶,才显得比鬼娃新娘更加让人惊悚。而为导演所酷爱的香港式街头夜景,则营造着信息在空间中洋溢的景色,恰好呼应了“信息”这个观察视角。
从这个角度看,导演将故事主角巴特设定为公安六课调查人员,更是意味深长。作为调查人员,巴特一干人想调查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呢?或许我们可以说,巴特在调查罪案之真相前,首先需要探询的是“人”之真相。作为一部科幻电影,《GIS》所展现的世界尚不具备伦理学现实意义,可是那些光彩夺目的画面已经值得每一个“人文人”反思,这可真应了吴岩那句话——“科幻其实是最现实的”。